作者：涟韵男孩

（一）叶封两家

民国十四年（1926）五月初五
天气很晴朗，阳光带着初夏的温度。叶家庄院一如既往的宁静，偶尔会有伙计匆匆出去。后院小湖里的荷花重新焕发了生机，碧绿的叶子遮住了半面湖水。微风拂过，点点粉色花蕾在叶片的缝隙里跳动，煞是可爱。

叶凡悠闲的靠在湖边的亭子里，轻轻抚弄着怀中女子柔顺的发丝，满目温柔。灵羽温顺的依偎在他怀里，星眸微闭，神情幸福而慵懒。她纤纤玉指抚摸着的小腹微微隆起，里面孕育着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生命。成亲后他们的生活平静而温馨，灵羽如愿以偿的怀上了身孕，已经四个多月了。
“在想什么？”叶凡捏她的鼻子。灵羽睁开眼睛：“凡哥哥，你相信命运吗？”叶凡微笑：“命运么……好像不太可信。”“可我相信。”灵羽仰起小脸望着他，“我曾经很讨厌你，你总是欺负我，还来占我便宜…想不到，最后我却喜欢上了你。”叶凡吻她的额头：“是啊，咱们在天宫里算是倒霉透顶了，我还差点害死你。”灵羽眉头一挑：“哼，某人还骗了我呢！男人果然最不可靠了。”看他露出的内疚的神色，灵羽不禁温柔一笑：“可咱们在石林里那段日子，却是灵羽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叶凡动情的厮磨着她的鬓角：“傻丫头……”灵羽拉过他的手抚摸着肚子，轻声道：“我想给你生个儿子。”叶凡心疼地问：“丫头，你才刚刚生下凌儿，又要怀胎，不知道辛苦吗？”灵羽吃吃笑道：“不辛苦的，我想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
“凌儿也是我的女儿啊。”叶凡拥着她温软的身子柔声道。灵羽靠在他肩头，眼里却露出一丝沉重的神色。她急着要给叶凡生孩子，除了爱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身中奇毒。若是找不到解法，只怕……她要给叶家留下一点血脉，之后无论生死，她都会陪着他。

“少爷，少夫人。”老仆叶恒走过来，呵呵笑道，“大小姐回来了！”叶凡喜道：“老姐？她在哪？”叶恒笑道：“大小姐刚到，还在前院呢。”叶凡忙拉着灵羽向前院走去。灵羽听叶凡说过，他这位老姐名叫叶萍，二十八岁，是叶家的长女。封家是大族，子孙众多，但夜间却人丁不旺。叶老爷子只有两个儿子，叶凡的二叔叶松节长年在外，两个儿子都还年幼。父亲叶松声英年早逝，只留下叶凡和姐姐叶萍。这位叶家长女性子飒爽豪言气，不输男儿。嫁给了西北军一位青年旅长卓岳，随丈夫外在征战三年，现在已有了九个月的身孕。
其时全国局势紧张，大战一触即发，西北军也将要入关。卓岳心疼临盆在即的妻子，于是派手下亲兵护送叶萍回家待产。

叶凡走到前院，远远的就看到几个站岗的卫兵。姐姐叶萍站在院子里，印象中利落的短发已经留到了腰部，个子高挑，纤瘦的身子因为怀孕的关系丰满了许多，一件贴身的军装够了出腰臀动人的曲线。九个月的肚子饱满圆润，紧撑着上衣的扣子，在她的英姿飒爽中平添了几分柔美的韵味。
“我家老姐出嫁三年，居然还记得回家的路？难得难得。”叶凡笑道，看的出来他很高兴。叶萍挺着肚子走上前来，抬手就拍了他脑袋一下，挑眉道：“混小子，个子长高了胆子也大了是吧？敢取笑我！”虽然语含嗔怒，却藏不住眉间的喜色。父母早卒，叶凡自幼就是由姐姐照顾大的，姐弟俩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叶凡摸着脑袋一脸苦像：“都嫁人了还回来打我，怪不得爷爷说你不像女孩……”叶萍撇撇嘴，伸手托着大肚子：“切，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不像女孩了？”叶凡瞧着姐姐高高隆着的小腹，心里暗想：“除了肚子，哪都不像……”叶萍忽然张开双臂把他抱住了，幽幽道：“来，给姐姐抱抱。想我了没？”叶凡比叶萍高出半个头，却给她想小孩一样抱着，温热的大肚子还紧紧顶着他。感动之余难免有些脸红：“终于嫁出去了，当然没想……”一旁的灵羽第一次见到叶凡口中的野蛮老姐，见他脸红，忍不住掩嘴偷笑。
“还害羞呢。”叶萍松开老弟，含笑望着灵羽：“听恒伯说你成亲了？”叶凡拉过灵羽来，笑道：“是啊，这就是我的妻子，灵羽。羽儿，快叫姐姐啊！”灵羽俏脸微红，轻声道：“姐姐。”
“好漂亮的女孩子！她姓灵，是探灵女史么？”叶萍心道，她对这个温柔的女孩很有好感，笑道：“好妹妹，叶凡这混小子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没欺负你吧？”叶凡无语，灵羽柔声道：“没有啊。”近看叶萍，五官跟叶凡很像，目光很真挚，眉宇中更透着股不输男儿的英气。她心里不由的生出几分难言的亲近感。
叶萍的目光移向灵羽微隆的肚子，朝叶凡眨眨眼睛：“看小羽的样子，你快当爹了？”叶凡笑道：“我们的女儿都一岁了。”灵羽被叶萍惊讶的目光看的晕红都蔓延到耳垂了，对叶凡嗔道：“凡哥哥，姐姐大着肚子一路奔波，你还不让姐姐进去坐吗？”叶凡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迎着老姐鄙视的目光扶她到前堂中坐下。

爷爷叶庭出门在外，三个年轻人倒是随便了很多。喝着茶聊了会儿天，叶萍到底身子沉重，一路舟车劳顿，先回闺房休息去了。灵羽向叶凡道：“姐姐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厉害嘛。”叶凡苦笑：“那是她今天累了……”叶凡可没忘小时候叶萍带着他到处闯祸的“峥嵘”岁月，他这位老姐的破坏力比一般的男孩都强的多，方圆百里无人不知。而且叶萍十二岁就跟着叶庭出去盗墓了，比叶凡早了很久很久。
叶凡庆幸的想：“还好遇见了姐夫…看老姐的样子就快生了吧，她应该能“冷静”几天吧……”
事实证明，叶凡低估了姐姐的强悍程度。已至于第二天叶萍穿着一声紧身的劲装出现在他面前，挺着九个月的大肚子把灵羽拉到后院的一块空地时他才回过神来，叶萍居然要教灵羽打抢……
叶凡对着神采飞扬的姐姐满心无奈，灵羽却很有兴趣。两个孕妇就整天泡在靶场打枪，叶家后院的枪声把军警都招来了。还是叶萍把如临大敌的军警劝退的……

蜀中封家。
议事厅里气氛很沉闷，家主暂时由二先生封师歧接任。封师古与封学礼两个生死不明，派出寻找的人至今没有消息，他脸上的神色很凝重。三先生封师道一脸病容，精神萎靡，似乎对两个儿子的下落并不关心。他们不说话，其他的封家子弟们也都沉默不语。

“你们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哑巴了？”一声冷笑传来，厅门已被一个女子推开。人还没露面，一个滚圆的大肚子就先挺了进来。这女子有二十七八岁，青裙黑发，美的像画中的仙子。只是眼中却始终噙着抹冷傲的光，一双玉手背在身后，把腰间的大肚子往前挺着，步子随意而笃定，看的出是个极骄傲的女孩子。
这女子名叫封青鸾，是封家的四小姐。封老太爷风流成性，封师古已经年过花甲，封师歧也五十多岁，可四妹青鸾却才二十八岁，还没有封师古的长子封学文大。因为排行老小，老太爷跟三个哥哥都极疼这个妹妹，再加上一个特殊的原因，封青鸾在封家的地位很高。这也养成了她傲慢任性的性子，她行事往往随性而为，怪僻任性而无人敢管。比如这一回，明明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封青鸾却大了肚子，现在已经六个月了。可别说情郎了，封青鸾从来都讨厌亲近男子。孩子都快生下来了，封家人却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青鸾来了？坐吧。”封师岐瞧着她挺起的肚子，不禁轻叹一声。封青鸾却毫不在意的腆着大肚子在他左首边坐下，扶着肚子习惯地冷起一张俏脸，斜眼在厅上扫了一圈，才道：“大哥没回来，你们就不做事了么？”一旁的封学文陪着笑：“小姑，爹跟学礼、学广至今未归，我们是在想法子。”封青鸾白了他一眼：“白痴，叶家那伙人不是回来了吗？派人去查不就完了！”封师歧道：“学仁一直在西安，却没有什么消息。”封青鸾嗤笑道：“那个臭小子从来不学好，顶什么用？”封师岐老脸一红，封青鸾已经扶着蛮腰站起身来：“我已经派周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等等看吧。”说罢托着大肚子转身走了，从出现到离开总共不到五分钟。
屏退了众人，封师岐与封师道对视苦笑：“那个周纺只是个杀手，可靠吗？”封师道哑着嗓子：“不知道，随她去吧。唉，谁让咱们的年轻人不争气呢？”

另一边，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这天已经是六月初三。随着灵羽的肚子日渐隆起，她的枪法也进步神速，连叶萍都感到惊讶。
叶凡来到后院靶场的时候正好看到灵羽把一个草靶的脑袋打成了筛子，忍不住寒了一下。侧面看去，灵羽五个月的肚子虽然不大，却凸出了一个明显的弧度。叶凡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灵羽时，她也是怀着五个月的身孕，一副冷气逼人的样子。可现在她看着他的眸子里却满溢着温柔的情意。想到这个冷淡的丫头居然成了自己的妻子，叶凡不禁生出几分梦幻般的感觉。

“我说，不要无视我好不好？”叶萍调笑着打断两人的对望，她牵着匹黑马，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紧身衣裤。衣服紧紧包裹着的浑圆肚子又大了不少，看的出来已经下坠了很多。上衣下摆的扣子解开了一个，可鼓胀的大肚子还是把衣服撑的很紧，肚子的形状一览无余。叶萍一手扶着腰，一手托着足月的肚子，神色难免有些疲惫。昨天就是她的产期了，可等了一天肚子也没有动静，今天一早叶萍又恢复本性，拉着灵羽出来练枪。
看老姐满不在乎的挺着随时都会生的大肚子，叶凡连忙过去扶着她：“我说姐，你都要生了怎么还这么到处跑？”叶萍捧着肚子嗔道：“这个小混蛋整天就知道在我肚子里睡觉，醒了就踢我，哪儿还顾的上出来？”叶凡耸肩道：“怕了你了。要是待会他睡醒了要出来呢？还不是得我抬你回去？”叶萍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毫不在乎地拍拍大肚子笑道：“他最好现在就醒，生完了我再跟小雨打上半天靶。”叶凡见过灵羽临盆，知道那有多疼，心道：“你以为生孩子跟玩一样吗……”
聊了一会天，叶萍的肚子有些闷痛，灵羽知道这是将要临盆的征兆，跟叶凡叶凡不容她反抗硬拉着她回去休息了。

叶老爷子五天前已经回来了，叶凡把叶萍扶回房里留下灵羽看着，就被爷爷叫到了书房。聊了会儿家常，叶庭问道：“封泫还没有消息吗？”叶凡道：“云南也是封家的势力范围，他们行事要处处小心。何况古苗已经与外族融合，当年的王墓多半已被破坏，要给他一点时间。”叶庭凝视着他：“你就这么看的开？”叶凡苦笑：“听天由命吧，只能乐观点了……”叶庭心底叹气，神色却没变：“萍儿怎么样了？”叶凡道：“看样子怕是今天就要生了。”叶庭微笑道：“那你快过去照看着吧，别让这个野丫头乱跑了。”叶凡答应着出去了，老爷子坐回椅子上，神色沉重的摇着头。

宁静的夜晚，只有一丝无声的微风。小湖的荷花都开了，散发着阵阵清香。叶萍玉腿分开的坐在亭子里，双手捧着明显下坠的大肚子，神色很是不耐烦。她的肚子从上午开始闷疼了一天了，中间也阵痛了几次，可到现在也没出现连续的阵痛。灵羽跟稳婆等了一天，见孩子除了弄的叶萍难受之外一点要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只好先去睡了，等她疼起来了再过来。
叶萍无奈的的拍了拍发硬的大肚子：“我说小祖宗，你到底要在我肚子里睡到什么时候啊？很难受好不好？”
叶萍皱眉的功夫，一个淡淡的黑影忽然从墙外翻入院中，悄无声息的藏入墙角的黑影里。这人黑衣黑裤，面罩黑巾，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眸子。见叶萍只顾瞧着肚子，他趁机顺着墙影向前院摸去。

眼看黑影就要闪进前院，叶萍猛的转过头来，沉声喝道：“什么人！当我不存在吗？”“不愧是叶家的大小姐。”黑衣人居然大咧咧的走出来，声音森然低沉，“你留不下我。”叶萍挺着肚子走出亭子，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她本来就是急性子，这两天被孩子折腾的十分烦躁，“本小姐今天就废了你！”居然飞起一拳打向黑衣人的面门，虽然肚子沉重，这一拳仍是来势去风。
黑衣人没想到叶萍居然会动手，心里冷笑，手上也不客气，飞起一腿扫向她肩头。叶萍挺着大肚子腰身笨重，咬牙双臂抬起架住这一腿。这一招硬拼力气，震的叶萍退开数步，肚子一阵胀痛。她心里更加恼火，咬牙托住大肚跟他缠斗在一起。
交上手来叶萍才觉出这人身手不在自己之下，眼下自己挺着个足月的大肚子不是他的对手。可她生性要强，宁肯自己苦苦直撑也不肯出声求援，数招之间险象环生。好在黑衣人也怕动静太大惊动旁人，出手未尽全力，这才让叶萍有了喘息的时间。

黑衣人挑的是叶家护卫换班的空档，大部分护卫都在前院交接，两人交手又动静不大，因此没有人发觉。转眼间已经过了十几招，叶萍挺着肚子全力攻防，额头已经满是细汗，肚子里面也闷疼的难受。眼看黑衣人招数越发厉害，她却只剩下招架之力，心里十分着急。对方一脚踢来，叶萍正欲挺着肚子躲闪，肚子里忽然传来一阵绞痛。这下子疼的突然，她急忙左手捂住肚子，只用右手去挡。
肚子疼的她使不上力气，被震的踉跄着退开，单膝蹲跪在地下。肚子里疼起来就没完没了，她本来就随时都会生，刚才那样剧烈运动，孩子终于要出来了。叶萍捧着肚子哭笑不得：“这个小混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黑衣人可不会客气，又是一腿踢来。叶萍咬牙托住大肚子跃开躲避。这孩子不发作还好，一发作就疼得十分厉害。叶萍扶着肚子靠在亭子边痛的倒吸冷气。黑衣人看她捧着肚子疼的脸色都变了，心下暗喜，探手就抓向叶萍的肩头，居然想要擒住她！叶萍这阵阵痛来的厉害，只能拼力躲闪。可她将要临盆，哪里躲的开？
黑衣人冷笑一声，右手已经抓住了叶萍的香肩，左手闪电般的扣向她的喉咙。哪知一直肚子疼的叶萍怒喝一声：“去死！”飞起一脚踹向他下身。黑衣人惊咦一声，急忙退出去躲开这一脚。他正欲再次扑上，陡觉后背一阵寒毛倒竖，身子猛的斜向一边。一把快得看不清影子的飞刀贴着他的耳朵擦过，惊出他一身冷汗！饶是如此他的面巾也被飞刀削下，露出一张苍白的俊面，居然是周纺！

灵羽休息后老是觉得心神不宁，担心叶萍突然临盆，于是悄悄出了房间。她在叶萍的闺房里没有找到她，于是在院子里闲逛。隐约听到湖边有打斗声，她过来一看，正好看到叶萍阵痛，而一个黑衣人正对她出手！灵羽惊疑之下瞅个空档出手偷袭，这一刀她也没客气，只差一点就要了周纺的命。
“姐姐你没事吧？”灵羽急忙过去扶叶萍坐下。叶萍这次阵痛终于过去了，她扶着肚子直起腰来：“这个小混蛋，关键时刻掉链子！”灵羽站起来，对周纺喝道：“怎么又是你这个只会欺负孕妇的讨厌家伙？”周纺闻言眉头大皱：“又是你！”灵羽柳眉倒竖：“今天我们老账新账一起算！”抬手就是一把飞刀，周纺躲过飞刀跟她拳脚对攻起来。灵羽怀孕才五个月，身子还很灵活，她身手其实强过周纺，一交手居然还占了上风。周纺跟她交手数招，四周忽然喊声大起，十几个护卫手执火把抢进院来。灵羽可不想凭一己之力擒下对手，她拖住他就行。

（PS：探灵女史怀孕后灵胎比正常胎儿稳定的多，所以她们可以与人交手。只是到了后期肚子大了之后才会因为身子不方便而变弱，毕竟她们也是正常女孩子而已。女史在古墓里只要应付机关，其它比如粽子毒物什么的都基本免疫，她们的弱点是因为大着肚子难以对付别的盗墓者，所以女史一般不会单独行动。灵羽属于特殊情况，因为雪尘珠的关系，她自己的血就是灵血，她的孩子仍然只有男孩才能继承。）

没等护卫们围拢过来，周纺人已经转身向亭子旁的叶萍奔去。灵羽想也没想就飞起一脚，周纺猛的回过身来横臂架住灵羽玉足，借着这一脚之力闪电般的扑向叶萍。叶萍正欲挺肚拦截，肚子里又是一阵抽痛，她的身子不禁一缩，周纺人已经从她身旁抢过去，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湖里。灵羽快步追过来，也只能甩出几把飞刀追进湖里。
眼看灵羽居然也要跳进湖里，叶萍忍疼叫道：“小羽，湖是跟外面相通的，你追不上的！呃…”灵羽这才想起叶萍要生了，急忙回来扶着她，手中的大肚子已经紧崩发硬了，阵阵收缩着。
叶萍疼的直皱眉：“这该死的肚子，要不就不来，来了怎么这么疼啊！”灵羽笑道：“姐姐，女孩子总有这一天啊。”叶萍苦笑道：“傻丫头，快扶我回去啊！你不会想让我在这儿生吧？”
听说淡定的外甥终于要出来了，叶凡二话没说飞奔出门。叶萍的闺房就在小湖附近，叶凡感到的时候院子里女侍们正匆匆出去。叶萍躺在床上，正疼的抱着大肚子大声喊疼。灵羽跟稳婆守在床边照顾她。

听着一向强悍无敌的老姐也在喊疼，叶凡有点幸灾乐祸，暗道：“哼，让你再欺负我，我有外甥帮我报仇呢！”暗下决心以后好好疼这个外甥。叶萍可对肚子里这个家伙极度不满，她的肚子疼的她快要崩溃了。早知道这么疼，她才不要听卓岳这个混蛋的鬼话给他生孩子呢！“卓岳，你骗我！疼…疼死了！”叶萍疼的身子都在颤抖，“混蛋！我要杀了你！哎哟～”（遥远的军营里，卓岳忽然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道：“萍儿应该快生了吧？）
稳婆摇头笑道：“姑娘，你省点力气吧，离生还早着呢。”“去你大爷的，生的又不是你！”叶萍瞪眼道，随即又痛的扯住被子大声喊疼。

一个时辰后…
“哎哟…他怎么还不出来啊？”叶萍疼的受不了了，满头冷汗的问灵羽。灵羽也有点佩服这孩子的淡定了，叶萍的大肚子坠到胯部就不动了，阵痛却越来越厉害了，她只好柔声安慰难过的姐姐。叶萍对着大肚子疼的声音都在颤抖：“小混蛋，等你出来，我要拍烂你的屁股！啊…啊！哎呀！好痛好痛啊！”大肚子一阵紧缩，疼的她脸都白了。灵羽眼睛一亮，急忙道：“破水了！姐姐，快用力啊！”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叶萍已经疼的连喊疼声都变了声调。闺房里传出的痛呼也越来痛苦，叶凡忍不住为老姐捏着一把汗。女子临盆的疼痛是无法想像的，灵羽生的时候都疼的哭了，灵双更是哭的惨兮兮的，可叶萍没哭，疼的在床上打滚了都没哭。灵羽只能帮她揉着紧崩的肚皮，祈祷小家伙快点出来，让姐姐少受点折磨。
又过了半个时辰，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叶萍的痛苦终于结束了，她虚弱的喘息着，身上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灵羽抱过来一个小小的婴儿：“姐，是个女儿。可爱吧？”叶萍眼里忽然有柔情露出，刚才生的时候她恨不能把小家伙的屁股拍烂，可真的抱着她，她忽然发现连用力抱都舍不得。女儿的小脸那么可爱，为了她，多疼都值了！

于是叶凡进来时，就看到想像中会被修理的小家伙在老姐身边睡的正香。灵羽冲他扮个鬼脸，笑道：“是个女儿。”在叶凡眼里刚出生的孩子都是一个样子，他问精神还好的老姐：“姐夫给她取名字了没有？”叶萍咬牙切齿：“那个混蛋把孩子塞到我肚子里就不关他的事了，不能用他的名字！”她坏笑着看着女儿，“有了，名字就叫卓月，以后卓月（岳）就是我女儿！”叶凡五体投地，忍着笑开口道：“我看行，就叫卓月了！”叶萍才刚刚生完孩子，身子疲惫虚弱，聊了会儿叶凡跟灵羽就出来了，让叶萍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