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涟韵男孩

（九）入墓之后

离开祠堂，向里走了几里远的路，就来到了那个小山谷外。这里已经是淡灵谷的最深处了，面前就是环绕着山谷的山壁。这与其说是谷口，倒不如说是个一线天式的峡谷，上窄下宽，入口约有一丈宽。里面的光线很昏暗，只能看的到几米的范围，里面隐约立着个高大的黑影。
谷口两边有几尊古怪的石像，雕的似乎是一种猴子。身影干瘦如枯木，爪牙尖利臂长腿短。这东西居然长着一张人脸，五官清楚狰狞，只是眼睛里却没有瞳孔，惨白的眼眸透着丝丝诡异。其它几尊石像大小虽然不尽同，雕的也都是这东西。

灵柔挺着大肚子踱到一尊雕石像前，眉头微微皱起：“这猴子怎么弄的这么奇怪？”封泫原来是封家的一个掌柜，对苗人的习俗历史所知甚多，他摇头道：“这不是猴子，而是苗人传说中的一种凶神。他们居住在阴间，是冥君的使者，每次在阳间出现，都会带来一次灾难。”
“这东西弄的挺吓人啊，”邱朗笑道，“难不成他还真弄了这么几个玩艺儿看家？”封泫道：“几尊石像而已，不用太在意，跟我来吧。”点起火把，带着叶凡几个一起向小山谷内走去。灵柔身子不方便，邱朗靠近她旁边举着火把，让她能空出两只手来扶着大肚子。灵柔冲他温柔一笑，跟着封泫三个走进了入口。
走了几步，在火把的照耀下，他们这才看清是一块石碑立立在过道中间。这石碑通体青色，有一人高，约两尺宽，奇怪的是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对着外面的这一面平整光滑如镜，几乎能照出人的模样来。
“这是？”叶凡上前几步，仔细打量着。他记得封泫说过，正是走到一块无字碑前才返回的，想来就是这里了。
封泫的脸在火光里忽隐忽现，神情一如既往的沉默：“在先秦的方士中流传着一种说法，在阴间与阳间连接的地方，立着一块没有字的虚无之碑。死去的人若能在碑上照出自己的影子，就能得道成仙。否则就得到阴间等待下一个轮回。叶凡几个一起望向石碑，结果看似像镜面的的碑面却仍像刚才一样，看不到任何东西。叶凡笑道：“这东西倒有点意思啊，看来咱们几个都不能成仙了。”灵柔笑嗔他一眼：“你是死人，我们可不是！”见他们对这石碑并不在意，封泫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沉默了。

“这里有字。”一直沉默不语的冷剑盯着一旁的石壁，忽然道。叶凡忙顺着他的目光走过去，借着火光，看到石壁上果然有一行有些粗糙，但仍十分秀气的字：“石碑之后，阴阳相隔，后人慎之！”落款是一个“钰”字。叶凡一愣的功夫，灵柔忽然腆着大肚子快步走过来，惊讶的盯着那行字：“这是灵钰师祖的字迹！”叶凡几个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异样：如果说石碑是在故弄玄虚，那灵钰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话？叶凡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忐忑，暗道：“这石碑后面莫非真的是阴间？”“这怎么可能？只是一座古墓而已。”他心底随即暗笑自己乱想，可这后面到底又什么古怪？
见气氛有些异样，邱朗忍不住笑道：“干咱们这行的，哪个身上没有几分阴气？就算里面真的是阴间，咱们也得进去把苗王这个老粽子挖出来！”看着他夸张的表情，灵柔忍不住捧着肚子掩嘴偷笑。叶凡也笑道：“长这么大还没死过呢，咱们便进去看看这“阴间”是个什么样子！”封泫点头道：“不错。只是这后面肯定更邪性，都仔细一些！”虽然叶凡是首领，但论经验他可比不上封泫，因此听起他的指挥没有一点儿不满。叶凡跟封泫的身手最好，并肩走在最前面，邱朗和冷剑两个伙计在走后面，四个人把足月胎重的灵柔护在中间，绕过石碑走向后面的深处。
走过石碑之后，明明还是夏末，叶凡忽然感觉到一末隐约的寒意。外面的天气怪异的干燥，这里的空气却有些潮湿，似乎石碑后的环境真的发生了某种变化。走了没多远，头顶的山体渐渐合拢，这所谓的小山谷居然变成了一个山洞。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火把的光还在微微晃动着，把几个人的影子扯的很长。

这个山洞不知道有多长，叶凡几个走了有两个时辰了，面前除了自己脚步的回声，只有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叶凡感觉的到，他们走过的洞底有些倾斜，他们应该是一直在向地底走。洞两边的山壁上渐渐出现一些简单的石刻，由少到多，都是些面目可怖的鬼使押送着一队队佝偻的鬼魂，方向都是朝着叶凡几个前进的山洞深处。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居然起了薄雾。淡淡的雾气在火光的照映下泛着点点青白色。他们已经走出了十几里路，雾气渐渐又变浓的样子。灵柔撑着大肚子，声音微微有些气喘：“这山洞好深，现在还没到尽头。”叶凡笑道：“黄泉路远五百里，下面的路还长着呢。”话才说完，他心底陡地涌出一阵心惊肉跳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变了脸色。封泫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低声道：“少爷，怎么了？”叶凡强笑道：“没事，不用担心。”可他心底的不安与心悸却越来越强烈，暗道：“莫不是要出什么事？”

灵羽醒来的时候，叶凡五个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灵柔本来预计她要中午才醒，可她忘了雪尘珠已经化入了灵羽的血脉里，让灵羽提前醒来了。睁开眼睛，灵羽忽然皱起眉头，抚着大肚子轻轻“唔”了一声。昨晚跟叶凡欢愉之后，灵羽肚子就有些不舒服，可休息了一晚上肚子似乎更难受了。隆起的肚皮下面，孩子有些躁动不安似的活动着。
“难道是凡哥哥昨晚太厉害了？”灵羽俏脸一红，忽然羞涩的想道。“灵姑娘，你醒了？”宋辞被叶凡留下照看灵羽，见她醒来忙走过了，笑道。灵羽环顾四周，那里叶凡还有叶凡他们的影子？她冰雪聪明，知道自己被叶凡和姐姐故意留下了，嘴里还留着姐姐留下的药味！
她心里气恼，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反倒扶着肚子站起身来，微笑道：“宋辞，我有点饿了，有吃的么？”宋辞还当她会拿自己生气呢，没想到她似乎没有察觉，连忙道：“有，我这就去拿！转身向外面走去。灵羽挺着大肚子毫无征兆的抢上一步，猛地一掌切在他脖子上！叶家的伙计分文武两种，宋辞就是个不会武功的书生，哪里是灵羽的对手？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风声，就已经被灵羽干脆利落的打晕在地。
打晕宋辞，灵羽咬着嘴唇：“凡哥哥，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你和姐姐，都是我要守护的人，我一定要跟你们在一起！”自从把自己给了叶凡，她娇柔的俏脸再也没有过这样的倔强。
离开祠堂，灵羽小心的躲避外面的人。她虽然大着肚子，但才七个多月，身子还方便。叶家留下的十二个伙计大半去林子里了，居然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出来。灵羽记得古墓入口的位置，辨别了一下方向便腆着肚子快步追过去。

祠堂到小山谷入口只有五六里的距离，灵羽追了不久，远远的已经看到谷口了。她停下步子休息了一下，正准备过去，忽然听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笛声。这笛声似乎是从那个小谷口里传来的，随着灵羽的靠近，渐渐有些清晰起来。灵羽正奇怪，肚子里的孩子忽然用力踢了她一脚，她伸手抚摸着大肚子，脚步不停的走过去。随着她脚步的靠近，孩子非但没有因为她的抚摸安静下来，反倒动作越来越大。等灵羽走到洞口前十几步远，肚子已经疼的她额头冒汗了，玉手紧捧的大肚子被胎儿踢得不停起伏着，她只得挺下来抚摸按柔着作疼的肚子，想要安抚躁动的胎儿。
她脚步停了下来，可那笛声却依旧越来越清楚。这幽幽的笛声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每一个音节的跳动，灵羽肚子里的胎儿就会踢她！
肚子疼的越来越厉害，灵羽终于觉察出不对了。她撑着身子想要过去察看，可立刻就被孩子更用力的踢动痛的弯下柳腰，双手紧捧大肚子，轻吟道：“孩子……你怎么了？好疼，快住手啊……”可腹中的孩子似乎听不到她的呼唤，依旧随着笛声不停的折腾她，痛的她身子都开始颤抖了。
蓦地，笛声变的更加低沉幽深，一股浓浓的晕眩从心底涌出。灵羽的肚子已经疼的她支持不住了，身子一软，终于倒在了地上。肚子还在疼，可她的意识却渐渐模糊。朦胧中，一个妖艳的身影缓缓向她踱来，笑声娇软得意。灵羽想看清她的脸，但眼皮却越来越沉重，终于失去了意识……

舒月影腆着浑圆的大肚子优雅地从谷口踱了出来，右手把玩着一把小巧的竹笛，妩媚的凤眸里转着抹得意。她走到灵羽身边，扶着大肚笨拙地缓缓蹲下身子。她的肚子太大了，撑的两条玉腿分向两边，丰腴的翘臀更是向后顶的饱满硕大，整个人呈现一个诱人之极的姿势。
舒月影身子前倾，俯视着灵羽道：“探灵女史么？倒还有些门道。”她左手托住大肚子，右手食指伸出，轻挑地托起灵羽的小脸，“嗯…你这丫头倒生的好美，怪不得那小子这么喜欢你。”说着，她细嫩的手指忽然顺着灵羽的身子摸到了她隆起的肚子上。灵羽的肚子没有比舒月影要小一些，但肚型却圆润美妙，看上去很漂亮。舒月影的手指顺着灵羽的肚脐画着圆圈，柔声笑道：“乖宝贝，干的不错。我可给你找了个不错的肚子哦。”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呼唤，灵羽的平滑的肚皮忽然鼓起一个小包，随着她的抚摸活动着，昏迷中的灵羽似乎被这东西弄得很难受，下意识的抱住肚子皱紧眉头，轻轻“嘤咛”了一声。舒月影娇笑着拍了拍灵羽的肚子：“真调皮呢…”收回玉手，随意撩起灵羽的头发，露出一段粉白的玉颈来。她托着大肚子的左手在肚底的衣裙里摸索出一跟半寸长的绿色小针，缓缓插入灵羽颈上的穴道里。
舒月影块足月的大肚子又大又重，做这些平常简单之极的事现在却十分吃力。把针插进去之后，她的双腿已经酸麻了。她有些气恼无奈的白了眼自己滚圆的大肚子，撑着酸痛的腰缓缓站起身来。
低头看着灵羽，她眉眼里才露出几分妩媚的笑意，幽幽的低吟了几句晦涩的咒语，声音越发媚惑娇软：“小丫头，醒来吧！”话音刚落，灵羽居然真的睁开了眼睛。只是她灵动温柔的眸子里，这时却只剩下空洞冷漠，扶着肚子缓缓站了起来。舒月影冷笑着瞧着她：“不知道叶凡看到你，会怎么样呢？咯咯咯咯……”一边得意娇笑，一边撑腰挺着大肚子向古墓入口走去，丰满的美臀诱人地扭动着。灵羽没有任何变化，面无表情的跟她一起走过去。两个性感娇俏的孕美人一前一后的消失在谷口的黑暗里。

叶凡并不知道先前心底的危急感是因为灵羽，只是越发小心的行走在甬道里。周围的雾色渐浓，火把的光亮能照到的范围缩小到三米远，光线昏黄朦胧。
邱朗看了下怀表，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虽然因为他们谨慎的缘故走得很慢，但也差不多走了二十多里远了，可这个山洞依旧看不到尽头。走了一上午，叶凡几个男人倒没什么大碍，灵柔身为女子，又怀胎足月，身子早就吃不消了。封泫只好让队伍先停下来休息，顺便吃点干粮。
灵柔撑着沉重的大肚子，柳腰酸痛，双腿微微颤抖着。见队伍停下，她有些无力的软靠着身后的石壁，鼓胀的大肚子随着喘息不停起伏着。邱朗忙取出干粮和水袋，过去扶着她坐到旁边的一块方石上。灵柔身子有些无力，娇躯几乎是半靠在他怀里的，她的肚子又大又重，坐下的过程中好几次都碰到了邱朗的身子。因为被硕大的胎儿顶着，灵柔食欲很差，只吃了一点干粮就吃不下了，连水都仅仅喝了几小口。看着娇弱的灵柔被足月的大肚子折腾的疲惫憔悴，邱朗心底忍不住泛起阵阵心疼。
虽然产期还有两天，但其实灵柔肚里的灵胎已经算是足月了，随时都可能会临盆。这时候的孕妇应该好好休息，养胎待产，可灵柔却强撑孕体下来盗墓，她连续不断的活动还会让分娩的时间提前。这一路连续不停的走了一上午，灵柔只觉身子更加难受，沉重的大肚子阵阵闷胀，肚底微微有些发紧。灵柔知道这是将要生产的征兆，这时还没有真正进入古墓，她心底暗暗着急，双手不住按摩着隐隐下坠的大肚子，只盼着这笨重的大肚子能安稳一点。
休息片刻，身子舒服了一点。灵柔瞧着身边担心的邱朗，心底不禁泛起丝丝柔情，她轻声笑道：“邱大哥，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她的俏脸带着抹倦容，但眼底的笑意却明媚的让邱朗欣喜万分。

“咦？这是什么？”叶凡的声音从前面的雾气中响起，趁着大家休息的功夫，他一个人往前走了一段。没想到前面的地势居然豁然开阔了不少，前面的朦胧的雾气中，隐约看到点点鲜艳的红色。封泫两个闻讯过来，借着火光，才看清这里空间比刚才的山洞要大的多，对山洞里待久了的三个人来说倒显得有些空旷了。那些红色居然是一种花，枝干瘦高，叶子紧小，但上面的花却有杯口大小，花瓣花蕊都是赤红的，在黑暗雾笼的空间里泛些妖异的血红色。
“在这种暗无天日的鬼地方还会有花？”叶凡邱朗扶着灵柔走在后面，这时才过来。灵柔水眸一凝，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叶凡一怔，再细看那花，可不是跟佛教传说中开在奈何桥边的彼岸花一样吗？暗道：“彼岸花是死亡之花，看这花怪异的样子，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封泫沉静的眼睛望向前面：“既然看到了彼岸花，奈何桥想必也不远了。”冷剑丢出一个火把，在火光的照映下，果然在从从彼岸花的深处，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个桥头形状的的怪异黑影。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彼岸花甜腻的异香，嗅在鼻中，隐隐有些浑身舒服的感觉。叶凡几个并没有在意，只是远远观察着那个桥头。瞧了一会，叶凡惊诧的发现，那桥头居然在移动，离他越来越远！他急忙望向身边的人，除了灵柔神色如常，其余的都一脸惊疑的望着那桥。叶凡心中一念未觉，随即骇然发觉，近在身边的几个人都是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他们居然在渐渐消失！周围的空间似乎在无限放大，人变的越来越渺小，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似乎无法触及！叶凡心底大为惊疑：“这是怎么回事？”他一向处变不惊，这种状况诡异莫名，他心中其实虽惊不乱，快速的想着对策。

灵柔正远望桥头，忽见身旁的队友一个个神色大变，眼睛慌乱的四下寻找着什么。她眉头一皱，向邱朗道：“邱大哥，你们？”邱朗却似乎感觉不到她，依旧神色焦急的四下张望着。灵柔有些着急：他们似乎都被什么迷惑住了，可为什么自己没事呢？急切的目光无意间瞧到彼岸花那妖艳红色，心中灵光一闪，急从腰间摸出一把狭长的弯刀，咬牙划破了左手手掌。温热的血液流出，带着丝奇异的清香。灵柔挥手把血绕着五个人洒了一圈，一股沁人心脾的温香倏地弥漫开来，居然将彼岸花的异香消去了，叶凡四个身子一震，眼神终于渐渐恢复清明。封泫面沉如墨，叶凡却皱眉道：“是这彼岸花？”灵柔道：“不错，就是这鬼东西。”轻声把事情缘故说来。
刚才的事情虽然时间很短，但却十分凶险。这彼岸花其实是古苗族秘传的一种奇花，本身蕴有见血封喉的奇毒，花蕊更散发的浓香更是带有能致人产生幻觉的能力，花朵越多效果越强，像这里生长的这么多，足够让他们陷入永久的幻觉里，直到活活困死在此。幸好身具灵血的灵柔不受幻觉影响，再见上她在女史里是专攻医药的，终于识破了彼岸花的“阴谋”。灵柔的灵血跟灵羽的有些不同。灵羽的灵血一但离身能力就会大减，而灵柔因为身体特殊，灵血离身依旧可以正常使用，这灵血带有一种奇异的清香，她醉人的体香就是由此而来。何况这时灵柔足月待产，她的灵血正是最为浓郁之时，轻易的抵消了彼岸花的迷惑之力。
“不要紧么？”邱朗关切的问。叶凡鄙视的望着他：“当初羽儿使用灵血的时候怎么没见这小子这么关心？”灵柔微笑道：“没事，只是一点点而已。这里花香太浓郁，我洒的血维持不了多久，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叶凡当然也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点头答应着。灵柔在他们衣袖上都抹上些灵血，叶凡四个用衣袖捂着口鼻，朝桥头的方向走去。这种彼岸花枝干多刺，因为忌惮有毒，五个人都小心翼翼的从花丛间的空处走过。灵柔身子不方便，给花刺刮到了几次，可她却并不在意，不畏毒物可是女史最大的骄傲。

走近一看，所谓的奈何桥是座古旧的木拱桥，横架在一道两丈宽，深不见地的深涧上。踩上桥面，老化的木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弄得叶凡几个提心吊胆的。灵柔有些恐高，抱着沉重的大肚子身子发软，几乎是给邱朗抱着走到对岸的。随着身子越来越重，灵柔早已喜欢给邱朗照顾着了，跟他接触时也由一开始的羞涩转变为温柔浅笑，邱朗心底暗喜不已，却有些心虚似的放开了她香软的身子。
好在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他们安全的到达了对面。四处一看，叶凡终于知道先前的雾气是从何而来了。他们前面不远处居然有条暗河，无声无息的从前面的山洞中流过来，在这里绕半个圈，流入了他们刚才走过来的那个深涧里。一股浓重的水气传来，火把的光团被压缩的只剩下拳头大小。暗河宽有一丈，两边居然没有路！叶凡环顾四周，别说船了，除了身后的木桥，连块木头都没有。叶凡一脸无奈，这苗王也太缺德了，好好的墓道里弄条河干什么？看这水的样子得有数米深，难道他们要游过去？这条河有些异样，岸边水雾氤氲湿气很重，但水面上却没有一丝雾气，河面平静得几乎看不出在流动。水很清，看得到底下细密的白沙。水温很低，靠近一点就能感觉到丝丝寒意。

邱朗有些担忧的看着灵柔的大肚子：“水这么冷，咱们当真要游过去？”灵柔轻声笑道：“我有灵血护着，没事的。”叶凡从灵羽那里知道，灵血除了解毒驱邪之外，倒还真有御寒的作用。他不由得笑叹道：“探灵女史在古墓里还真是如鱼得水啊。”灵柔托着浑圆沉重的肚子，有些无奈得道：“要不然你也挺着这个大肚子试试？”叶凡笑道：“我可没这本事，还是三姐你厉害……”灵柔娇笑着白他一眼，眼底却隐隐有抹忧色。她现在是待产的身子，足月的灵胎虽然最厉害，可也最不稳啊。一旦受到一定的刺激，只怕大肚子就要发作了。
怀胎到了这个月份，女人的身体早已经受不了沉重硕大的肚子了，那怕是宁愿快点疼的死去活来的分娩也不想再挺着大肚子。可灵柔还没有找到师父，还需要腹中灵胎的能力，她反倒盼着孩子能在她肚子里晚点出来。何况要在这危机重重的古墓里生产，又岂是好玩的？
五个人都在作着下水前的准备活动，眼尖的冷剑忽然抬起头，皱眉道：“快看，那是什么？”